匠人楼石

河蟹如果暂时不见了可以去同名围脖找我玩哦

【一年生】白洛嘉区(5)

——钢炮x失语症暖暖
——黑帮少爷word x 黑拳手plame

对了,我更新不太有规律,如果有小可爱喜欢我的文的话,可以在这里留个名,下次更新时我会@的,这样就不用老是等待了,爱你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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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Arthit刚刚进入大学,纯白的衬衫和暗沉的黑领带黑裤衬着他尚且青涩的容颜。但身体的疾病和过于压抑的生活经历都造就了他深入骨髓的孤独和离群索居的冷漠习性。开始的几天里,他和Plame就像两只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孤魂野鬼,冷眼看着其他新生的喧哗,麻木的顺应。只期求这磨人的炼狱能早早结束。他们本设想能像初高中一样,以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安静的度过大学的生活,安安稳稳波澜不惊的获得一纸文凭,拒绝一切不必要的社交,不必要的人际关系。但现实往往不遂人愿。

也是在如此的炎炎正午,也是这个简单朴素的露天小食堂,也是一阵下课铃后白校服的潮流涌入紫工服的队列。只是彼时的教头还是人称赞“小白脸杀手”的Tum。

Arthit吃着自己的辣椒肉丸面,坐在无人的角落享受孤独的快感。三天前他们被授予了索要签名的 任务 ,不少一年生都抓紧可以与学姐学长相处的每分每秒 ,各种撒泼卖萌、装傻扮痴来换取前辈们高抬贵手,留下一个友谊的印记 。当然了,Arthit 对这些从不感兴趣 ,而且并不打算去做“ 能逃就逃呗,不然还能拿我怎样 ?”

Arthit向来对这种活动退避三舍 ,过去的经历让他过度自信地认为那些“慈祥”的教头们也会像高校的老师一样 ,看在他,优异成绩 、特殊情况的三分薄面上 ,给予他宽松处理和特殊对待 。

当然他不会想到第一颗打破他原有生活格局的子弹已从食堂的另一端射出 。

“编号0062!”平地一声惊雷炸开在Arthit的背后让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寒意爬上他的脊背 ,让他产生一种大事不妙的危机感。

谨慎的转过身,Arthit一脸恭顺的垂着头站在教官面前 。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对这群大魔头是否如表面上一样真实的信服 ;还是潜藏着 ,如其他一年生无二敢怒不敢言的憎恶。但Arthit并不觉得自己有去思索这个问题的必要。因为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活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而任何对他人的陌生的情感,都是Arthit不想要的,会打乱他生活平面的直线 。

命运过早的磨损了他作为年轻人的血性和锐气 ,他未老先衰的灵魂把他桎梏在理智的枷锁里 ,而他的理智在经过并不漫长的思考和权衡后,命令他的躯体温顺的接受一切可能的怒火和随之而来的伤痛 。“这是最好的选择,”Arthit 对自己说。

“ 把你的签名册给我。”Tum伸出手, 戳到Arthit的眼前,语气中满是倨傲。Arthit的肢体突然变得僵硬 ,山雨欲来的预兆把他的每一指关节都冻成了寒冰,伴随着他笨拙翻找书包的动作而发出咔咔的脆响。

牛皮本刚刚重见天日就被一双大手扯了过去,而手的主人,不耐烦的把本子从头翻到尾 。心惊胆战的Arthit偷偷窥视他那俊秀的的容颜由烦躁变为愤怒又变为骇人的寒。 此时尽管Arthit没有大失分寸,却也丢盔弃甲 ,没有了之前破罐子破摔 、能奈我何的嚣张。

“你很能耐啊!” 轻蔑的一声嘲讽从Tum口中流出 “三天了,你一个签名都没要到。 你是傻呢?还是残呢?还是压根没把我们教官团放在心上,想要反抗我们 ?嗯? 我告诉你没有1000个签名, 别想得到我们教官团的认可 ,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我们工学院真正的学生!”

回答的Tum的只有冗长的沉默, 奈何Arthit心急如焚想要表达些什么 ,却不敢在教官盛怒的注视下 稍有动弹 ;他竭力的想要说两句话 ,但是他的喉头早已被命运无情的大手扼住,只能发出几声细若蚊蝇的呻吟。

“他不能说话的。”匆匆赶来解围的是娱乐组的Dear学长,他是大二学生组建的娱乐服务小组的总负责人,开始时便对Arthit诸多关照。

“又来了,”Arthit 在心中对自己发出轻蔑的耻笑“来同情我吧,以一种圣人的姿态。”品尝过千万次却仍无法习惯的苦涩翻涌而上。

“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不是都考上大学了吗?大学都考得上,会连几个小小的签名都要不来?”正在Arthit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时,却迎来了Tum的破口大骂,“不会说话不是你逃避任务的筹码,我们工学院的学生就算是全身上下都残了,走出校门也是一条顶天立地敢作敢当的汉子。你,现在就给我去校门口的橡树下站着,反省三个钟头。”

Arthit抬起了头,在热浪翻滚的空气中与Tum视线交融。他发现男人平静的眼波不再泛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就像一块光滑厚重的大理石,反射着Arthit虚弱残破,却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也没有探究。

人车洪流的冲刷与磨损造就了清迈这片空旷的大地,让这颗特别的橡实有机会向百年前的太阳舒展开第一片叶子。

历史的碎屑随着阳光的移动从叶缝喷洒出来,透着芬芳的气息,不断在Arthit心中沉淀。他在渺茫的静谧中倾听自己人生的回想,又思及今日的经历,莫名地感到委屈又感到欣喜,复杂的感情拥堵在Arthit胸口,发泄不出又排解不了。Arthit突然眼眶红了,他有点想哭泣,因为他觉得这种阔别已久的失而复得的快感——被堂堂正正的被批判的快感、被完全尊重的快感,像一首创世纪的神曲在他的血脉中奏响,冲撞着他的心房壁,带来满满的感动。

太阳继续前进,橡树继续芬芳,但Arthit却迎来了一批并不亲切的访客。

“0062,你站了多久了?”Tum的声音从不断向Arthit靠近的紫色队伍中传来。Arthit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他比了一个“2”的手势。

“你不会以为我是来解救你的吧?”Tum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厉起来。

“你一个大男人总是像娘们一样装柔弱总不好,是不是?”然后Tum的神情变得戏谑。

“不过呢,作为最关心你的教官,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给我们每人一段烤鸡舞,我们就放过你怎么样?”最后Tum脸上绽开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Arthit看着面前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学长们,又望了望校门口不时对他投来好奇目光的人群,然后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才扭扭捏捏地迈开了步子。他僵硬而不协调的动作引得教官团发出一阵又一阵震天响的哄笑,不少围观的人也捂着嘴拼命抖动双肩。Arthit开始觉得很不好意思,但他跳到第三遍时却发现自己已不再对那些哄笑和注视感到恐惧,甚至自己也笑了起来。他那躲藏在层层自尊的防备下的年轻人的心终于开始自由的喘息。

最后,那几个教官都大手一挥在签名板上留下一大片龙飞凤舞的鬼画符。有几个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但是Arthit终其一生都将记得那一道烧光了命运布置在他眼前的荆棘的视线,就是当时Tum肯定的眼神让青春的第一抹阳光照耀在他这片被迟到了太久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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